在《杀了我治愈我》(Kill Me Heal Me)之前,我并没有看过池城和黄静茵的戏,包括被两人粉丝极为推崇的《秘密》。他们在我眼里,只是有福气把李宝英娶回家的男人,和曾经上过《我们结婚了》的女艺人。
不得不说,这部剧彻底改变了我对他们的既定印象。无论从剧情架构、主演演技、细节设置上来说,都算是近年来少有的良心作品。如果要给分,我想会超过去年在中国狠狠火了一把的《来自星星的你》。尤其是最后两三周,故事反转得太凶,几乎每更新两集,就立刻把我前一周脑补的八成剧情给推翻了。
故事的起承转合并不复杂,一个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(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,俗称DID)、拥有七重人格的富三代车度贤(池城 饰),与他的秘密主治医生吴悧珍(黄静茵 饰),同时也是他幼时神秘玩伴之间的爱情故事。温柔暖男车度贤、霸道总裁申世期、痞子大叔佩里朴、忧郁自杀男安耀燮、17岁私生饭安瑶拉、布偶小熊NANA和神秘魔术师Mr.X……听起来不需要其他演员,池城一个人就能把所有角色承包了。来看看这些被池城演活的人格们。
曾以为他只是个爱钓鱼、爱造炸弹的不良阿吉西,没想到影射的竟是虐童事件的加害者——男主角的爸爸。我想这大概是最反转的点了。悧珍得知儿时被虐真相先是哭倒在地,随后慢慢选择阳光正面面对过去,甚至慢慢尝试原谅虐待自己的大车爸,过程却拍得一点都不玛丽苏,实属难得。
而在大车的内心,爸爸还是当年那个离家出走、与自己过着淳朴乡下生活的爸爸。当佩里朴喝完悧珍带来的酒,背着收下的鱼竿,打开一扇新的门,门外就是那艘儿时承诺送给老爸的船时,《楚门的世界》的即视感迎面而来,可我居然哭了。
只有勇敢面对,或许才如他留给大车的最后一句话那样,能“自由自在地生活”。人生又何尝不是呢?选择分裂人格也好,自杀了事也罢,逃离困境或不堪的过往固然轻松,但面对则更需要爱和勇气。
如果这部剧是命题作文,耀燮一定是点题之笔:一出场就喊着要自杀,在屋顶用喷漆画了6个人格,“至少让人们知道我们存在过”。对于连人都不是,只能寄居在别人身体的人格而言,是多么卑微却难以企及的渺小愿望。
直到他被满脸鼻涕眼泪血迹分不清的悧珍摇醒。屋顶鲜红的Kill Me(杀了我)两个单词,被悧珍改成雪白的Heal M和记age(治愈我)。那一刻,池城的眼神切换,和黄静茵满脸脏兮兮的血迹和鼻涕,才让我确定,这会是一部佳作。
他的离别场面很短,短到只负责把不舍的妹妹瑶拉拽走这几秒。可正如法国诗人保罗·瓦勒里在《海滨墓园》里那句诗——纵有疾风起,人生不言弃(法文为:Le vent se lève, il faut tenter de vivre,宫崎骏的《起风了》也是基于此)。或许自杀爱好者的离开,才是对他真正的解脱。
这个不良少女一出场就把女主给整疯了,一看到喜欢的偶像明星办活动,就飞也似奔了过去。你能想象穿着粉色制服裙的准爸爸池城,一手拿着棒,一手做着招财猫表情,蹦蹦跳跳一路喊着“偶吧偶吧”吗?你能想象男女主角不是谈情说爱,而是路边掐架、闺蜜撕逼吗?还是他穿着女主的兔兔睡衣,一秒变成男二的少女饭?女一把男一男二锁在一间屋子他俩还接了N次吻,大概是韩剧史上破天荒吧。如女主所言,此剧又名《我和我哥是情敌》。瑶拉最后的愿望,一如既往地疯癫,可那句“第一次碰到了像你这样,吵架都有意思的人”,又真的戳到泪点。最后少女时代Yuri的客串演出,算是彩蛋,也算是对“国民好哥哥”的补偿吧。(悧温呐,瑶拉的阴影很深吧?)
New Century,小男孩为了救小女孩放火时点燃的火柴盒名。原本是两人约好出逃去看烟花用的。好一个脑洞,好心酸的浪漫,编剧请收下我的膝盖。
霸道如他,虽然得知大车和女主同居,怒把女主塞进车里,车门都快被他摔坏了,却仍用手护着她的头。申世期,又何尝不是绅士期。大概是因为申世期这个“男二”太有魅力,连大车都会“自己嫉妒自己”。
池城的哭戏算是一绝,每次都不带重样儿,想重温大车哭戏的,请自行翻阅第16集,又名《花样哭法教学》。但是霸道二申的眼泪则更珍贵:无论是游乐场的初bobo、医院对着老爸的怨恨之泪,还是最后悧珍送来的离别之吻,让人跟着揪心。疼,猝不及防。
后期女主被大车妈绑架,大车、二申的神切换,抢戏的鼻涕占了1/3个屏幕。池城硬是做到了千颂伊所言的“鼻涕大把大把流,超丑的”真眼泪。此处请自行配背景音乐《幻听》。
看《Kill Me Heal Me》就像吃阿甘的巧克力,你甚至不知道主角是男、是女,还是一只小熊娃娃。
对于NANA这个人格,笔者一直是困惑的。虽然叫着小熊娃娃的名字,实则是小车以为在火灾中永远失去了小悧珍,从而产生了对小悧珍最遥远的思念。能把男女主写到“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”的境界,PD大人你前世真的不是写武侠小说的吗?
即悧珍老爸,算是最后一个反转点,虽然转得略牵强,让男女主的回忆,似乎捆绑得更紧密了。也正因为揭开了真相,富三代打倒真正“怪物”的道路,也变得异常顺利。
人天生对未知有恐惧感,可是恐惧的大小,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力决定的。潘多拉的盒子里,究竟是炸弹还是金子,是逃避还是面对恐惧,得当事人用自己的方式去拆解。笔者很喜欢这个立意,不单单是针对剧中虐童事件,这是笑对人生的乐观态度。面对同样半杯水,悲观者会伤心于杯子一半是空的,而乐观者满足于杯子一半是满的。
把车君摆在最后,一方面因为他是主人格,另一方面,他与女主角相亲相爱幸福生活在一起了。坦白说,若不是有以上六个人格,我一开始并不看好这个“杰克苏”——在当今社会,对谁都暖的暖男,俗称暖男婊。
直到剧情反转:男主用了女主的名字生活。没错,这是一部《车度贤与车度贤》的故事。六个人格救活了他,悧珍的逗比开朗照亮了他,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,让他偶尔像二申那样耍脾气,郁闷了像佩里朴那样喝两杯,不然以他后期哭戏的密度,大有一路迈向琼瑶剧不回头的趋势。这一点上,池城应该感谢黄静茵和PD大人,更该感谢自己的诠释,让这个故事不再是单纯的、华丽的炫技。
我猜到了七个葫芦娃大合体的结局,却没猜到六个人格的离去如此诗意和虐心。或许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地下室,藏着秘密和恐惧,需要抓住什么,才能走出来,让这个世界温柔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