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莫,原名陈志莲,湖南邵东人,现定居金山。中国诗歌学会会员、金山区作家协会理事。作品散见于《诗刊》《诗选刊》《诗歌月刊》《江南诗》《湖南文学》《西部》《知音》等刊。有诗歌入选多种年度选本。
说起出书的初衷以及过程,陈莫表示其实自己是比较随性的,对于什么时候出书并没有特定的计划。事实上,从2017年写诗至今,她已创作了近一千首诗,但她始终觉得,文字的质量对得起读者了,出书才有意义。“一个好的厨师,是不会把一盘烧焦的菜端上桌的。”她自嘲说。
写着写着,机会还是来了。2022年7月,浙江杭州诗青年诗社策划了第二届青年诗人陪跑计划,要帮助十名优秀的青年诗人出版人生第一本诗集。陈莫投稿报名后,经过初赛、复赛和决赛三轮竞赛,最后在众多参赛诗人中脱颖而出,获得了扶持出版诗集的机会。
接下来,陈莫便开始认真筹备诗集出版相关事宜。她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,从近一千首诗里精心挑出110首,交给了出版社。
这就是如今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诗集《轻拿轻放》。陈莫将这110首诗分为三个小辑:“悬赏”“愈合力”“未完成”。
第一辑“悬赏”主要是关于爱情的书写。在陈莫眼里,爱情是一种赏赐,是可遇不可求的,所以取名“悬赏”。第二辑“愈合力”,主要是对日常所见所闻的思考。她说:“生活中人们免不了会受到各种伤害,遇到各种情绪低谷,希望这一辑的诗歌能够治愈到大家。”第三辑“未完成”则是关于亲情、乡土、游记的书写。作为诗集最后的章节,“未完成”也寓意着陈莫会持续写下去。
至于为何给自己的诗集取名《轻拿轻放》,陈莫说,一方面《轻拿轻放》是她写出的第一首比较满意的诗,有纪念意义;另一方面“轻拿轻放”代表了自己对于生活、情感的态度。“生命中有一些沉重的东西需要我们轻拿轻放、小心呵护。而且,现代生活节奏比较快,希望大家能静下来,慢下来,学会听一听灵魂的声音。”
说起如何走上诗歌创作道路的话题,陈莫用了一个词——偶然性,但偶然性里似乎早已埋下了“必然”的伏笔。
中学时代的她文学功底就很好,作文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念给同学听。其间还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团,经常在文学社主办的报刊上发表文章。高考时,语文成绩优秀的她填报了中文系。大学时,她的现代文学老师是一位作家,经常在《读者》《青年文摘》等刊物上发表文章,陈莫很是崇拜和羡慕,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。就这样,毕业后她一直保持着写作的习惯。但那时候的她并没有专注于写诗,只是用文字记录日常生活和所思所想。
后来,她写过散文、小小说等。2016年,石化街道一位工作人员向她约稿,希望她能提供一首诗歌作品,去参加上海市民文化节写作大赛。她在QQ空间里翻出了很久以前写的一首诗《不可预见,只可遇见》,凭借这首诗,陈莫获得上海市民文化节写作大赛“百名市民写作高手”称号。
“本来抱着交差的心态,没想到会获奖,而且是当年金山区唯一获奖的诗人,这让当时的我受到莫大的鼓励。”陈莫回忆,这件事激发了她在诗歌方面的创作欲望。
2017年年中,陈莫开始有意识地尝试学习写诗。其间,松江的张萌老师和湖南的海叶老师给予了她很多指导和帮助。“一开始写出来的根本就不太像诗,我写好一首就发给张萌老师或者海叶老师看,他们会给我提出修改意见,有时也会帮我简单修改。”
经过一年左右的学习和摸索,陈莫的“诗感”越来越清晰,她也慢慢意识到,“诗歌写作一定要自己多领悟、多思考、多修改,别人改的始终是别人要表达的内容。”
接下来,陈莫进入了诗歌写作的井喷期。她的诗歌关注日常生活、底层民众、人间百态……在浙江诗人伊甸看来,“陈莫善于在日常司空见惯的场景中,以自己精灵般的敏感以及天使般的想象力,发现蕴藏其间的人性的奥秘与悟性的奥秘,并以富有感染力和启示性的语言展现出来。”
七年来,她参加了一些诗歌领域的比赛,收获了各种奖项。2018年,获上海市民文化节诗词文赋大赛“百名中华诗词文赋高手”称号;2020年获中国诗人小镇“上河杯”全国爱情诗大赛优秀奖;2022年获第九届中国(海宁)·徐志摩微诗歌大赛获佳作奖;2023年获第七届国际诗酒文化大赛金麒麟奖(首奖)……
诗歌是语言的最高形式,用最少的文字表达最深刻的内涵,写诗需要天赋、想象力、对生活的敏感度、大量的阅读及练习等等。对于这样专业性比较强的创作,陈莫一开始写得并不顺手,“会焦虑,有时还会因为写不好一首诗失眠,翻来覆去揣摩一个词。没有灵感的时候,也会写一些同题,逼自己练笔。”
陈莫说,偶尔会有些诗写得比较顺利,三五分钟就能完成,比如《轻拿轻放》。灵感来源于一次寄快递,因寄的是易碎品,就在快递箱上写了“轻拿轻放”几个字,突然就触发了灵感。但大多数时候,都需要反复修改,有时候三五个小时,有时候三五天才能完成一首,还有些可能放上半年,还改不好。
不仅如此,在写诗的过程中,陈莫还遭遇了很多不理解。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,很多人觉得写诗没有什么用,包括她的家人也这样以为。面对不解和质疑,她选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,坚定地在诗歌创作道路上和记ag走下去。在她看来,“艺术的东西是对我们心灵上的抚慰和唤醒,不需要世俗意义上的‘有用’。写诗不是为了赚钱,写诗带给我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愉悦和收获。它反哺于我,让我更加诗意地活着。”
陈莫的微信上有一句签名:“常伴油盐酱醋茶,也观长川照晚霞。”这句话也可以视为她的生活观与诗观。
也正因为如此,她在写诗时有了一种更从容、达观的心态。写不出来的时候,就干脆停下来阅读。余秀华、刘年、李元胜、昌耀的诗她读得比较多。“余秀华的诗非常有冲击力、爆发力;刘年的诗自然而真实,洗练剔透、深切犀利,常常让人为之惊叹;昌耀的想象力非常奇崛,他对生活苦痛的描述,直抵人心……”
就这样,一边写一边读一边悟。渐渐地,陈莫以自己的勤奋和才情,在诗歌写作上自成风格。“她的诗常常在铺陈与描绘中展露生活的某一场面,读来是轻盈、舒缓、多情的,看似不经意的‘轻’展示中,有一条看不见的情感之线,似一只风筝在蓝天白云之下,在微风暖阳中飘荡,忽而一只手拽紧了线,让风筝往下一沉,如重物一般跌入大地,撞击在读者的心田,在轻与重的碰撞中回荡诗意。” 桐乡市凤凰湖诗社副社长余兮评价道。
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。陈莫主张诗歌也是贴近生活的,通过对生活的艺术再加工,用诗意的方式呈现出来,引起读者的共鸣。她关注生活庸常,善于挖掘琐碎生活中的残存诗意,通过简约、平静与柔软的语调,缓慢植入生活低处向上的力量,给人耳目一新的审美愉悦。
“我所有的诗歌都来源于生活,都是日常的琐碎给我的灵感。有时候可能是一朵花,如《紫藤》;有时候可能是一条狗,如《老黑》;有时候可能是某个陌生人,如《便民维修店的男人》《对一个陌生男人的善意揣测》;有时甚至是一个梦,如《悬赏》。”陈莫说。
相较于一天创作一首或几首诗的诗人,陈莫称自己是比较懒散的,“我觉得不能完全去追求创作的数量,也不必让诗去承载太多功利性目的,真正的诗歌还是要由心而发,我手写我心,这就够了。”
谈及未来,陈莫表示,人都需要表达情绪的出口,有些人是刷剧、玩游戏,有些人是逛街、听音乐。而写诗,是她的一个出口,这个出口让她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,让她的生命有了另外的重量,她会坚持写下去。
原标题:《湘妹子来金山10年,她是怎样做到“手执烟火以谋生,心怀诗意以谋爱”的?》